四言詩
《詩紀(jì)》云?；莸墼盗?。氐賊齊萬年與楊茂于關(guān)中反亂。既平。帝命諸臣作關(guān)中詩。岳上表曰：詔臣作關(guān)中詩。輒奉詔竭愚作詩一篇。案《漢記》。孝明時護(hù)羌校尉竇林上降羌顛岸。以為羌豪。岸兄顛吾復(fù)降。問事狀。林對前后兩屈。坐誣諷下獄死。齊萬年編戶隸屬。為日久矣。而死生異辭。必有詭謬。礦引證喻。以徵不恪。
于皇時晉，受命既固。
三祖在天，圣皇紹祚。
德博化光，刑簡枉錯。
微火不戒，延我寶庫。（一章）
蠢爾戎狄，狡焉思肆。
虞我國眚，窺我利器。
獄牧慮殊，威懷理二。
將無專策，兵不素肄。（二章）
翹翹趙王，請徒三萬。
朝議惟疑，未逞斯愿。
桓桓梁征，高牙乃建。
旗蓋相望，偏師作援。（三章）
虎視眈眈，威彼好畤。
素甲日耀，玄幕云起。
誰其繼之，夏侯卿士。
惟系惟處，別營棋跱。（四章）
夫豈無謀，戎士承平。
守有完郛，戰(zhàn)無全兵。
鋒交卒奔，孰免孟明。
悄檄秦郊，告敗上京。（五章）
周殉師令，身膏氐斧。
人之云亡，貞節(jié)克舉。
盧播違命，投畀朔土。
為法受惡，誰謂荼苦。（六章）
哀此黎元，無罪無辜。
肝腦涂地，白骨交衢。
夫行妻寡，父出子孤。
俾我晉民，化為狄俘。（七章）
亂離斯瘼，日月其稔。
天子是矜，旰食晏寢。
主憂臣勞，孰不只懔。
愧無獻(xiàn)納，尸素以甚。（八章）
皇赫斯怒，爰整精銳。
命彼上谷，指日遄逝。
親奉成規(guī)，棱威遐厲。
首陷中亭，揚(yáng)聲萬計(jì)。（九章）
兵固詭道，先聲后實(shí)。
聞之有司，以萬為一。
紂之不善，我未之必。
虛皛湳德，繆彰甲吉。（十章）
雍門不啟，陳湃危逼。
觀遂虎奮，感恩輸力。
重圍克解，危城載色。
豈曰無過，功亦不測。（十一章）
情固萬端，于何不有。
紛紜齊萬，亦孔之丑。
曰納其降，曰梟其首。
疇真可掩，孰偽可久。（十二章）
既徵爾辭，既蔽爾訟。
當(dāng)乃明實(shí)，否則證空。
好爵既靡，顯戮亦從。
不見竇林，伏尸漢邦。（十三章）
周人之詩，寔曰采薇。
北難獫狁，西患昆夷。
以古況今，何足曜威。
徒憫斯民，我心傷悲。（十四章）
斯民如何，荼毒于秦。
師旅既加，饑饉是因。
疫癘淫行，荊棘成榛。
絳陽之粟，浮于渭濱。（十五章）
明明天子，視民如傷。
申命群司，保爾封疆。
靡暴于眾，無陵于強(qiáng)。
惴惴寡弱，如熙春陽⑴。（十六章）
⑴ ○《文選》二十?！对娂o(jì)》二十八。又《晉書》五十八引斧、舉二韻。
肇自初創(chuàng)，二儀絪缊。
粵有生民，伏羲始君。
結(jié)繩闡化，八象成文。
芒芒九有，區(qū)域以分。（一章）
神農(nóng)更王，軒轅承紀(jì)。
畫野離疆，爰封眾子。
夏殷既襲，宗周繼祀。
綿綿瓜瓞，六國互峙。（二章）
強(qiáng)秦兼并，吞滅四隅。
子?jì)朊鏅拢瑵h祖膺圖。
靈獻(xiàn)微弱，在涅則渝。
三雄鼎足，孫啟南吳。（三章）
南吳伊何，僣號稱王。
大晉統(tǒng)天，仁風(fēng)遐揚(yáng)。
偽孫銜璧，奉土歸疆。
婉婉長離，凌江而翔。（四章）
長離云誰，咨爾陸生。
鶴鳴九皋，猶載厥聲。
況乃海隅，播名上京。
爰應(yīng)旌招，撫翼宰庭。（五章）
儲皇之選，實(shí)簡惟良。
英英朱鸞，來自南岡。
曜藻崇正，玄冕丹裳。
如彼蘭蕙，載采其芳。（六章）
藩岳作鎮(zhèn)，輔我京室。
旋反桑梓，帝弟作弼。
或云國宦，清涂攸失。
吾子洗然，恬淡自逸。（七章）
廊廟惟清，俊乂是延。
擢應(yīng)嘉舉，自國而遷。
齊轡群龍，光贊納言。
優(yōu)游省闥，珥筆華軒。（八章）
昔余與子，繾綣東朝。
雖禮以賓，情通友僚。
嬉娛絲竹，撫鞞舞韶。
修日朗月，攜手逍遙。（九章）
自我離群，二周于今。
雖簡其面，分著情深。
子其超矣，實(shí)慰我心。
發(fā)言為詩，俟望好音。（十章）
欲崇其高，必重其層。
立德之柄，莫匪安恒。
在南稱柑，度北則橙。
崇子鋒穎，不頹不崩⑴。（十一章）
⑴ ○《文選》二十四?！对娂o(jì)》二十八。又《類聚》三十一引二章、三章、四章、五章、七章、八章、十章及九章之朝、遙二韻、十一章之曾、橙、崩三韻。《書鈔》六十引言、軒二韻。
《世說》新語賞譽(yù)篇曰：謝胡兒嘗作王堪傳。咨謝公。謝公答曰：堪。烈之子。阮千里姨兄弟。潘安仁中外。安仁詩所謂云云。是許允婿。又注曰：晉諸公贊曰：堪字世胄。東平壽張人。少以高亮義正稱。為尚書左丞。有準(zhǔn)繩操。為石勒所害。岳集曰：堪為成都王軍司馬。岳送至北邙別。作《詩》曰云。
微微發(fā)膚，受之父母。
峨峨王侯，中外之首。
子親伊姑，我父惟舅。
昆同瓜瓞，志齊執(zhí)友。（一章）
惟我王侯，風(fēng)節(jié)英茂。
執(zhí)憲中朝，剖符名守。
配作此牧，頻顯煩授。
徐以姻掇，涼疾不就。（二章）
桓桓平北，帝之寵弟。
彬彬我兄，敦書悅禮。
乃降厥資，訓(xùn)戎作楷。
誰謂荼苦，其甘如薺。（三章）
忠惟行本，恭惟德基。
沈此舊疴，不敢屢辭。
命彼仆駕，謂之輿之。
如彼孫子，臏足乘轖。（四章）
朱鑣既揚(yáng)，四轡既整。
駕言餞行，告辭芒嶺。
情有遷延，日無馀景。
回轅南翔，心焉北騁⑴。（五章）
⑴ ○文館詞林百五十二作贈王胄。又《類聚》二十九、《詩紀(jì)》二十八并引整、嶺、景、騁四韻。
治道在儒，弘儒由人。
顯允魯侯，文質(zhì)彬彬。
筆下?lián)ぴ?，席?span id="tlh7mgo" class='link' onclick='ShowWordComment("poem_sentence_2_488379", 488379, "Clauses/5/Comments/0")'>敷珍。
前疑既辨，舊史惟新。
惟新爾史，既辨爾疑。
延我寮友，講此微辭⑴。
⑴ ○《類聚》五十五?！冻鯇W(xué)記》十一?！对娂o(jì)》二十八。又《書鈔》一百作讀《漢書》詩。引珍、新二韻。
出自東郊，憂心搖搖。
遵彼萊田，言采其樵（○《文選》二十宿東園詩注。）。
維咸寧元年，夏四月乙丑，晉故折沖將軍荊州刺史東武戴侯滎陽楊史君薨。
嗚呼哀哉！
夫天子建國，諸侯立家。
選賢與能，政是以和。
周賴尚父，殷憑太阿。
矯矯楊侯，晉之爪牙。
忠節(jié)克明，茂績惟嘉。
將宏王略，肅清荒遐。
降年不永，玄首未華。
銜恨沒世，命也奈何。
嗚呼哀哉！
自古在昔，有生必死。
身沒名垂，先哲所韙。
行以號彰，德以述美。
敢托旒旗，爰作斯誄。
其辭曰：邈矣遠(yuǎn)祖，系自有周。
昭穆繁昌，枝庶分流。
族始伯喬，氏出楊侯。
奕世丕顯，允迪大猷。
天厭漢德，龍戰(zhàn)未分。
伊君祖考，方事之殷。
鳥則擇木，臣亦簡君。
投心魏朝，策名委身。
奮躍淵涂，跨騰風(fēng)云。
或統(tǒng)驍騎，或據(jù)領(lǐng)軍。
篤生戴侯，茂德繼期。
纂戎洪緒，克構(gòu)堂基。
弱冠味道，無競惟時。
孝實(shí)蒸蒸，友亦怡怡。
多才豐藝，強(qiáng)記洽聞。
目睇毫末，心算無垠。
草隸兼善，尺牘必珍。
足不輟行，手不釋文。
翰動若飛，紙落如云。
學(xué)優(yōu)則仕，乃從王政。
散璞發(fā)輝，臨軹作令。
化行邑里，惠洽百姓。
越登司官，肅我朝命。
惟此大理，國之憲章。
君蒞其任，視民如傷。
庶獄明慎，刑辟端詳。
聽參皋呂，稱侔于張。
改授農(nóng)政，于彼野王。
倉盈庾億，國富兵彊。
煌煌文后，鴻漸晉室。
君以兼資，參戎作弼。
用錫土宇，膺茲顯秩。
青社白茅，亦朱其紱。
魏氏順天，圣皇受終。
烈烈楊侯，實(shí)統(tǒng)禁戎。
司管閶闔，清我帝宮。
苛慝不作，穆如和風(fēng)。
謂督勛勞，班命彌崇。
茫茫海岱，玄化未周。
滔滔江漢，疆場分流。
秉文兼武，時惟楊侯。
既守東莞，乃牧荊州。
折沖萬里，對揚(yáng)王休。
聞善若驚，疾惡如讎。
示威示德，以伐以柔。
吳夷兇侈，偽師畏逼。
將乘讎釁，席卷南極。
繼褰糧盡，神謀不忒。
君子之過，引曲推直。
如彼日月，有時則食。
負(fù)執(zhí)其咎，功讓其力。
亦既旋旆，為法受黜。
退守丘塋，杜門不出。
游目典墳，縱心儒術(shù)。
祁祁搢紳，升堂入室。
靡事不咨，無疑不質(zhì)。
位貶道行，身窮志逸。
弗慮弗圖，乃寢乃疾。
昊天不吊，景命其卒。
嗚呼哀哉！
子囊佐楚，遺言城郢。
史魚諫衛(wèi)，以尸顯政。
伊君臨終，不忘忠敬。
寢伏床蓐，念在朝廷。
朝達(dá)厥辭，夕殞其命。
圣王嗟悼，寵贈衾襚。
誄德策勛，考終定謚。
群辟慟懷，邦族揮淚。
孤嗣在疚，寮屬含悴。
赴者同哀，路人增欷。
嗚呼哀哉！
余以頑蔽，覆露重陰。
仰追先考，執(zhí)友之心。
俯感知己，識達(dá)之深。
承諱忉怛，涕淚沾襟。
豈忘載奔，憂病是沈。
在疾不省，于亡不臨。
舉聲增沖，哀有馀音。
嗚呼哀哉！
楊綏，字仲武，滎陽宛陵人也。
中領(lǐng)軍肅侯之曾孫，荊州刺史戴侯之孫，東武康侯之子也。
八歲喪父。
其母鄭氏，光祿勛密陵成侯之元女，操行甚高，恤養(yǎng)幼孤，以保乂夫家，而免諸艱難。
戴侯康侯多所論著，又善草隸之藝。
子以妙年之秀，固能綜覽義旨，而軌式模范矣。
雖舅氏隆盛，而孤貧守約，心安陋巷，體服菲薄，余甚奇之。
若乃清才俊茂，盛德日新，吾見其進(jìn)，未見其已也。
既藉三葉世親之恩，而子之姑，余之伉儷焉。
往歲卒于德宮里。
喪服同次，綢繆累月，茍人必有心，此亦?誠之至也。
不幸短命，春秋二十九，元康九年夏五月己亥卒。
嗚呼哀哉！
乃作誄曰：伊子之先，奕葉熙隆。
惟祖惟曾，載揚(yáng)休風(fēng)。
顯考康侯，無祿早終。
名器雖光，勛業(yè)未融。
篤生吾子，誕茂淑姿。
克岐克嶷，知章知微。
鉤深探賾，味道研機(jī)。
匪直也人，邦家之輝。
子之遘閔，曾未齔髫。
如彼危根，當(dāng)此沖焱。
德之休明，靡幽不喬。
弱冠流芳，俊聲清劭。
爾舅惟榮，爾宗惟瘁。
幼秉殊操，違豐安匱。
撰錄先訓(xùn)，俾無隕墜。
舊文新藝，罔不必肄。
潘楊之穆，有自來矣。
矧乃今日，慎終如始。
爾休爾戚，如實(shí)在己。
視予猶父，不得猶子。
敬亦既篤，愛亦既深。
雖殊其年，實(shí)同厥心。
日??景西，望子朝陰。
如何短折，背世湮沈。
嗚呼哀哉！
寢疾彌留，守茲孝友。
臨命忘身，顧戀慈母。
哀哀慈母，痛心疾首。
噭噭同生，悽悽諸舅。
春蘭擢莖，方茂其華。
荊寶挺璞，將剖于和。
含芳委耀，毀璧摧柯。
嗚呼仲武，痛哉奈何！
德宮之艱，同次外寢。
惟我與爾，對筵接枕。
自時迄今，曾未盈稔。
姑侄繼隕，何痛斯甚。
嗚呼哀哉！
披帙散書，屢睹遺文。
有造有寫，或草或真。
執(zhí)玩周復(fù)，想見其人。
紙勞于手，涕沾于巾。
龜筮既襲，埏隧既開。
痛矣楊子！
與世長乖。
朝濟(jì)洛川，夕次山隈。
歸鳥頡頏，行云徘徊。
臨穴永訣，撫櫬盡哀。
遺形莫紹，增慟余懷。
魂兮往矣，梁木實(shí)摧。
嗚呼哀哉！
夏侯湛，字孝若，譙人也。少知名，弱冠辟太尉府，賢良方正徵，仍為太子舍人，尚書郎，野王令，中書郎，南陽相。家艱乞還。頃之，選為太子仆，未就命而世祖崩。天子以為散騎常侍，從班列也。春秋四十有九，元康元年夏五月壬辰，寢疾，卒于延喜里第。嗚呼哀哉！乃作誄曰：
禹錫玄圭，實(shí)曰文命。
克明克圣，光啟夏政。
其在于漢，邁勛惟嬰。
思弘儒業(yè)，小大雙名。
顯祖曜德，牧兗及荊。
父守淮岱，治亦有聲。
英英夫子，灼灼其俊。
飛辯摛藻，華繁玉振。
如彼隨和，發(fā)彩流潤。
如彼錦繢，列素點(diǎn)絢。
人見其表，莫測其里。
徒謂吾生，文勝則史。
心照神交，唯我與子。
且歷少長，逮觀終始。
子之承親，孝齊閔參。
子之友悌，和如瑟琴。
事君直道，與朋信心。
雖實(shí)唱高，猶賞爾音。
弱冠厲翼，羽儀初升。
公弓既招，皇輿乃徵。
內(nèi)贊兩宮，外宰黎蒸。
忠節(jié)允著，清風(fēng)載興。
泱彼樂都，寵子惟王。
設(shè)官建輔，妙簡邦良。
用取喉舌，相爾南陽。
惠訓(xùn)不倦，視民如傷。
乃眷北顧，辭祿延喜。
余亦偃息，無事明時。
疇昔之游，二紀(jì)于茲。
班白攜手，何歡如之！
居吾語汝，眾實(shí)勝寡。
人惡雋異，俗疵文雅。
執(zhí)戟疲楊，長沙投賈。
無謂爾高，恥居物下。
子乃洗然，變色易容。
慨焉嘆曰：道固不同。
為仁由已，匪我求蒙。
誰毀誰譽(yù)，何去何從。
莫涅匪緇，莫磨匪磷。
予獨(dú)正色，居屈志申。
雖不爾以，猶致其身。
獻(xiàn)替盡規(guī)，媚茲一人。
讜言忠謀，世祖是嘉。
將仆儲皇，奉轡承華。
先朝末命，圣列顯加。
入侍帝闈，出光厥家。
我聞積善，神降之吉。
宜享遐紀(jì)，長保天秩。
如何斯人，而有斯疾。
曾未知命，中年隕卒。
嗚呼哀哉！
唯爾之存，匪爵而貴。
甘食美服，重珍兼味。
臨終遺誓，永錫爾類。
斂以時襲，殯不簡器。
誰能拔俗，生盡其養(yǎng)？
孰是養(yǎng)生，而薄其葬？
淵哉若人，縱心條暢。
杰操明達(dá)，困而彌亮。
柩輅既祖，容體長歸。
存亡永訣，逝者不追。
望子舊車，覽爾遺衣。
愊抑失聲，迸涕交揮。
非子為慟，吾慟為誰？
嗚呼哀哉！
日往月來，暑退寒襲。
零露沾凝，勁風(fēng)凄急。
慘爾其傷，念我良執(zhí)。
適子素館，撫孤相泣。
前思未弭，后感仍集。
積悲滿懷，逝矣安及！
嗚呼哀哉！
堂堂我君，鑒象開慶，逸德宜猷，含真履素，味道無悶，守終頓固，弓輿爰集，撫翼清舉，韓飛公庭，龍升天路，初掌萬國，流化千里，遂管秘籍，辯章舊史，入登常伯，出作卿士，外內(nèi)惟允，庶績咸理，中節(jié)日新，令問不已，濟(jì)濟(jì)儒林，翼翼國子（《藝文類聚》四十九）。
粵若稽古帝皇，誕受休命，作我晉室。
赫赫文皇，配天并日。
大行龍飛，創(chuàng)制改物。
沈恩汪濊，流澤洋溢。
上齊七政，下綏萬邦。
四門穆穆，五典克從。
惟清緝熙，于變時雍。
愛盡事親，教加百姓。
于喪過哀，在祭馀敬。
后蠶冕服，躬藉粢盛。
六伐畢奏，九功咸詠。
行敦醇樸，思貫玄妙。
蒞政端位，臨朝光曜。
胄子入學(xué)，辟雍宗禮。
國老恂恂，貴游濟(jì)濟(jì)。
莫孝匪子，莫悌匪弟。
化自外明，訓(xùn)法以禮。
獷彼吳楚，稱亂三代。
世歷五偽，年幾百載。
邊垂虔劉，王化阻閡。
羽檄星馳，鉦鼓日戒。
帝御群師，奉辭奪旅。
腹心庭爭，爪牙疑沮。
天監(jiān)獨(dú)照，圣策乃舉。
朝服濟(jì)江，止戈曜武。
野無交兵，役不淹月。
僭號歸命，稽顙晉闕。
邪界蠻流，傍納百越。
表閭旌善，德音爰發(fā)。
虞人獻(xiàn)箴，周書垂誥。
酒懼其彝，獸戒其冒。
于我大行，縱心所好。
動不逾矩，性與道奧。
厭厭酣飲，樂不辨顏。
桓桓振旅，田無游盤。
我德如風(fēng)，民應(yīng)如蘭。
靡不夙夜，無敢宴安。
務(wù)農(nóng)望歲，時或不稔。
小心翼翼，恤民以甚。
御坐不怡，撒膳賑廩。
西流垂精，南金抑弛。
永言孝思，天經(jīng)地義。
問誰贊事，英彥髦士。
問誰翼侍，博物君子。
潛明神鑒，從眾屈己。
道濟(jì)群生，為而不恃。
先天弗違，后天降時。
萬物熙熙，懷而慕思。
颙颙縉紳，不謀同辭。
巖巖岱宗，想望翠旗。
恭惟大行，功成不居。
議寢封禪，心棲沖虛。
策告不足，太平有馀。
七十二君，方之蔑如。
思樂天德，等壽嵩華。
如何寢疾，背世登遐。
遷幸梓宮，孤我邦家。
龜筮既襲，吉日惟良。
永指太極，寧神峻陽。
群后擗踴，長決辒辌。
圣靈斯顧，豈伊不傷。
家無遠(yuǎn)邇，邦靡小大。
四海供職，同軌畢會。
茫茫原野，亭亭素蓋。
縞輅解駕，白虎弭旆。
龍輴即定，玄闥載扃。
如天斯崩，如地斯傾。
哀哀庶僚，煢煢自憫。
彼蒼者天，胡寧斯忍。
圣君不返，我獨(dú)旋軫（《藝文類聚》十三）。
昂昂公侯，實(shí)天誕育。
八元斯九，五臣茲六。
惟帝以公，通揚(yáng)祖宗。
延登東序，服袞珥彤。
□□□□，□□□□。
使夫廟疑，定于神算。
掩討逆節(jié)，折沖江湖。
走欽擒儉，梟誕斃吳。
公于出征，爰整其旅。
壘未越郊，麾不及舉。
秦涼獲乂，西戎即敘。
年逾知命，位極人臣。
家無馀祿，貴而食貧。
他人之賢，譬彼丘陵。
邈矣公侯，如日之升。
泰山其頹，寢疾不興。
遐爾曷仰，社稷焉憑。
生則榮易，終哀實(shí)難。
靡不春華，鮮克歲寒。
于呼公隕，率土含酸。
趙喪望諸，列國同傷。
秦亡蹇叔，舂者不相。
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行。
德之休明，沒能彌彰⑴。
⑴ 《書鈔》三十八《藝文類聚》五十五，《文選》王融《曲水詩·序》注，又《褚淵碑文》注引兩條，又《齊安陸王碑文》注。
